東京的天空與東京的魚

一天我偶然地想起一年前上應用文這門課時，城戶老師曾節錄了一段高村光太郎在《智惠子抄》裡的詩，名叫〈あどけない話〉，興起了觀看全詩的念頭，於是便開始在網路上尋找。

高村光太郎是明治大正昭和時代的詩人，承襲白樺派作風，同時亦是代表日本近代的一名雕刻家。他的詩集如《道程》《智惠子抄》直到現今還一直為人所傳頌。《智惠子抄》是高村光太郎在昭和16年58歲時擷集30年間以昭和13年亡故妻子智惠子為主題的詩而成的詩集。全篇充滿了對妻子的懷念與愛情，純粹真摯，令人感動非常，我唸了其中三首〈あどけない話〉〈樹下の二人〉〈レモン哀歌〉便已潸然淚下。

あどけない話

智恵子は東京に空が無いといふ、

ほんとの空が見たいといふ。

私は驚いて空を見る。

桜若葉の間に在るのは、

切つても切れない

むかしなじみのきれいな空だ。

どんよりけむる地平のぼかしは

うすもも色の朝のしめりだ。

智恵子は遠くを見ながら言ふ、

阿多多羅山の山の上に

毎日出ている青い空が

智恵子のほんとの空だといふ。

あどけない空の話である。

天真爛漫的話題

智惠子說東京沒有天空，

她說她想看真正的天空。

我驚訝地仰頭望天。

從櫻樹嫩葉間看到的是，

切也切不斷

從前便已熟悉的美麗天空。

地平那端陰霾溟茫的朦朧

是朝晨淡粉色的濕氣。

智惠子眺望著遠方一邊這麼說著，

在阿多多羅山的山頂上

每天所展現的青空

才是我真正的天空。

這是純真爛漫的天空話題。

智惠子晚年疾病纏身，為精神分裂所苦，高村光太郎在痛心之餘寫下了這一篇篇使人無限感嘆的詩句。不過，在一年前我們應用文那班沒有一人知道這首詩，當時老師是以填空的方式讓我們討論思考應該要填入什麼語句。空格如下：

あどけない話　高村光太郎

智恵子は東京に（ ）が無いといふ、

ほんとの（ ）が見たいといふ。

私は驚いて（ ）を見る。

其中有一位李同學的回答如下：

あどけない話　高村光太郎

智恵子は東京に（魚）が無いといふ、

ほんとの（魚）が見たいといふ。

私は驚いて（刺身）を見る。

天真爛漫的話題 高村光太郎

智惠子說東京沒有魚

她說她想看真正的魚

我驚訝地看著生魚片

屆時全班哄堂大笑，連城戶老師也笑彎了腰。也許從中文翻譯無法引人發笑，但是在當時那樣的氣氛下，這真的是一首妙不可言的改寫。

P.S:妳說對不？葉さん 回想一下那天的情景吧！